【坡/乱】侦探降临毛格街

++坡乱、乱坡无差别,原作推理向(大概)

++有私设

++读前建议预习《毛格街惨案》的原作x

++头一回写这两个人,心态跟还债一样紧张(?),希望能把有趣之处写出来呀

++比较适合慢 慢 读......

以上 @-Syndra 




日子越过越荒谬了。我打工的小酒馆坐落在横贯城市的河边,顾客大多是些周末抓住一切机会附庸风雅、而财力又不足以到海滨休长假的城里贵族,殊不知河水天天货船如织,早已经肮脏不堪。最近更一股脑冒出许多流氓团伙来,都是不务正义的年轻人,看到他们的时候不是喝的烂醉如泥就是围住哪家落单的姑娘动手动脚,或者两者兼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充足理由将这条街区的偷盗斗殴全归到他们头上。

在酒馆里也是完全一样的情况。老天啊,如果不是人们会对一个未婚夫毁约跑掉而自己又不去找杂活养家的女人闲言碎语,我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打工的。卸完货的水手带着汗臭味和油污在店里大吵大闹,赊了账就匆忙溜走,流浪汉鬼鬼祟祟地摸进来,眼睛像老鼠一样贪婪,生怕别的顾客不知道他们情报灵通似的,一面讨酒喝一面故意吊人胃口,透露出街区那点暗地流传的消息。

今天将近傍晚时分则出现了两名不大合群的来客,从体型判断大约是青年。其中先走进来的那个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一头胡乱披散的乱发了:长度几乎将眼睛完全遮挡起来,看起来比那些蓬头垢面的水手看起来还要不修边幅,尤其全黑色的衣着使他简直变成了不详的影子。

后面跟着进来的人看起来整洁多了,也要张扬很多。穿着夸张的格子纹样的斗篷,拖着阔腿裤和小皮鞋,有些懒懒散散的样子,戴着像小说里侦探中意的那款经典猎鹿帽。我心里立刻警铃大作。

侦探这个词总是和某些灰暗危险的意象联系到一起。何况最近街区出了一桩无主命案,现场据说惨烈得很,警察四处调查、雇侦探、胡乱抓人,过不了几天又放了——花着负税人钱的机构就是这么没用,不是吗?总之现在谁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出现在店里,尤其是只会恣意添乱可又惹不起的那种。

但这两人只是缩进了一个最不起眼的窗边角落里,我甚至怀疑除了我,店里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坐下嘀咕了一会,那个黑衣青年似乎被猎鹿帽支使着,向吧台走过来。我连忙移开了视线。

要两杯……呃,那边那桌喝的酒。看起来像是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说话时低着头,为了避免对上视线似的。

夫人,您有听到吗?因为没有得到回应他很快地小声补了一句,扬起头来打探。这时候我才看到他闪烁的眼睛,令人意外的是,那是一双是和他的衣着有点相配、平静而略带危险气息的眼睛。

乱发,黑衣,让我想起蛰伏的鳄鱼。我连忙点头收了钱。他也一个劲儿点头,忙不迭地回去了。

杯子盛满酒只需片刻,我把酒杯在胳膊上摞好,把整个酒馆的单一次性送完,最后才绕到角落里那桌。

猎鹿帽正在一张纸上噌噌画着几个方格子,提起来给对面的人看:毛格街那幢房子,内部构造是这样对吧?小鳄鱼点点头。猎鹿帽于是高兴地把纸笔全部推给他:来吧快点,把名震四方的凶杀案补完吧!

我抓准时机插话:先生,您的酒。

他俩谁也没看向我。小鳄鱼点了点头,把宽口酒杯推一杯到对面。我一边转身往吧台走,一边听身后猎鹿帽发出了不满的抱怨。真是的,不是特意挑了这家酒馆点的最多的酒吗,你们的酒怎么这么难喝?

小鳄鱼似乎也尝了一口,犹豫着:不是的,这里只是这个国家,暂且委屈一下吧,

他接下来叫了猎鹿帽的名字,大概是什么乱步之类的我不会读的异国发音。想来他两位是从外国聘请来的侦探和助手了,因为猎鹿帽立刻又把话题转回了毛格街的惨案,而小鳄鱼动笔写了起来。

我真想听听这位侦探的看法,看和街巷间流传的是不是一样。这可是桩奇案,列士巴奈太太和小姐被发现死在自家住宅,前者喉咙几乎被割断扔到了一层花园,后者被扼死后粗暴地塞进了烟囱管,满室打斗的痕迹,翻箱倒柜但听说没丢什么东西。但行凶者力气很大,死相惨烈不说,老太太的头发甚至给直接拽下来血淋淋的一大把。奇怪的是,最先冲进那栋楼的人证词明明都听到顶楼有争执声,却在“是哪国的语音腔调”上各执己见。有人说是德国人,有人说是英国人,有人说是阿拉伯人,还有人说是荷兰人。为什么,而又可以推导出什么?这个异乎寻常的线索显然使警察犯了愁。

说实话,最近酒馆里流传着那些靠谱的不靠谱的揣测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显然没有一个是有理有据的——甚至有人一口咬定,是那个负责送去存款的银行职员。拜托,那人瘦的像只猴子,怎么可能有把一个成年人塞进不足肩宽的烟囱里的力气?

我只有找机会,装作不经意地从那桌经过,听一点侦探的推论。不过看起来一直埋头写个不停的倒是小鳄鱼,猎鹿帽就只偶尔被问问意见而已。

纸在两人之间来回传。乱步君认为这样如何呢,案件结果已经描述完毕,只等推论了。小鳄鱼得到了肯定的评价之后显得很高兴,继续说:吾辈就从最显而易见的线索开始吧。

猎鹿帽转着笔,把圆头点在下巴上:要寻求事实真相,只需打破常规,就可以摸索出一条线索来。

——与其问“出了什么事”,还不如问“出了什么从没出过的事”。

——语音腔调。

——对。

他们说的话简直像箴言一样不可理解。我没有侦探一样的推理分析能力,从只言片语中什么也得不出,慢慢心生焦虑。

——'都是自己不懂的外语' 这样如何?

——还有矫健的身手和超越普通人的力气。

——密室?

——拧松的钉子。弹簧窗。

两人连珠炮一样的问答中到底包含了多少信息呀。有多少连城里最出名的侦探都无法注意到的细节被他们牢牢锁定在眼皮底下。然而我却只能在远处望望干瞪眼!

玛丽,酒还没好吗?都到了吃饭时间了!某桌在吵闹的间隙这样嚷道,伴随着钱币的撞击声——生活!

把满到溢出来的酒杯端到桌子上,水手们又不怀好意了。玛丽,和奥尔夫睡得怎么样,满身都是'大海的味道'吧?我们这位好伙伴就知道这么哄女人!嘿,我敢用这桌上的所有金币打赌,那个只会从外国倒货的小子绝对不是最让你舒服的人。粗糙的手得寸进尺摸上了围裙。跟我回家吧,兄弟几个夜夜笙歌。钱?足够你做个在塞纳河的汽船上撑着阳伞的贵妇了。

我强忍着不安,强颜欢笑道:汽船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是等您什么时候把酒馆的账付清再说吧。说着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哄笑声,我往吧台走去,双腿像灌了铅,一抬眼刚好对上猎鹿帽的视线。

他看起来心不在焉,但是显然目睹了方才的闹剧之后变得饶有兴味,上下打量我和身后的吧台,就这么盯了半天又跟小鳄鱼咬起耳朵。我不由得愤怒起来。

很快后者又被支使过来。夫人,我的朋友……想请问您一件事。他轻轻咳了一声。

问什么?

是关于发生在毛格街的事件。他仍低着头,看起来为麻烦我真的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什么也不知道。

嗯,我知道……他轻声说。但是您认识这件事的当事人不是吗,并非被害人的那一方。

什么,你是想说我跟凶手有关系咯?我怒气冲冲地说。

一直听着对话的猎鹿帽——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以整个酒馆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冲这边道:别藏了阿姨,你身上的鱼腥味传遍十万八千里了!

幸好到了晚餐的时间,酒馆里的人三三两两出去解决晚饭,要再等一个小时人才会多起来。我在哄笑声中气愤地抬起袖子闻上面的味道,感觉被视线注目得无地自容。

好吧,好吧,你们要问什么。我不耐烦地招呼后厨照看着,拉开一张朝门口的沉重的椅子,背对着猎鹿帽。他的脸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难道不是被看穿的不安吗)

我很害怕这个一直被我看做小鳄鱼的青年终于要露出獠牙了。他拉开对面的椅子,落座之前先是对他的同伴点了点头,露出受鼓舞的神情。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显出年代感的黑皮本子,我注意到其中一页夹着的正是毛格街住宅的内部构造图。

玛丽·罗勒夫人。他点了点头。

一定是注意到我的吃惊,他愣了一下,赶忙解释起来:这个是,进行案件推理之前一定要做的调查工作。知晓对象的姓氏和家室是最基本的素养了。

你也是侦探?

嗯,吾辈还是一个小说家,名叫爱伦·坡。他操着不常见的口音,晃了晃脑袋。这边发生的故事,如今吾辈都了如指掌。

那么,坡先生,您既然对我做了调查,想必也很清楚我和凶杀案毫无关联了。我只是在小酒馆打工的穷苦女人,连家里都养不起啊,要是有那样力大无穷的能耐,干嘛不去找些更好的营生,或者直接加入一个流氓团伙靠抢劫为生就好了呀!

斜阳沿着酒馆大门投下一块深深的木纹暗影,让人感到无比仓惶。

爱伦坡连忙道,请不要激动……我们完全相信您是无罪的,只是需要一点线索。他仔细查看黑皮本子,用指尖点了点。您家里住着一位水手,而他是一周前从非洲航行回来的。他抬起头,眼睛在额发下微微闪烁,仿佛在等待我的确认。

我盯着他。

他随行带了一只猩猩回来,关在笼子里,大概现在就藏在您家。本来是想作为珍惜的舶来品卖钱的,所以一直叫您看守着,等待着从人声鼎沸的酒馆里拉拢一位买主,谁知三天前——

它撬开笼子逃走了,对吗?

接着,在被主人追赶的时候沿窗子逃进了毛格街列士巴奈太太家的二楼,野蛮地杀害了受惊的受害人。最后赶来的主人目睹了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只好躲了起来……

忽视我的表情,停顿了片刻爱伦坡不慌不忙地继续着。「越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疑难案件,越是留下更多的线索。稍一留意那些罕见现象,就会发现事实真相几乎不证自明。」他细声细语地复述大概是同伴的话,微微笑了笑。

能做到将人塞进烟囱、割断喉咙的凶手显然拥有超乎常人的力气,加上毫无逻辑的行动方式显然不可能被归为蓄意抢劫,又有着欧洲几个最大语种人都难以理解的腔调。答案——尽管令人难以置信,但确实呼之欲出,不是吗。

四目相对。沉默。

我麻木地重复: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不是什么罪,夫人。他耐心劝说道,您的情人没有杀人,甚至在有机会趁机偷走几件值钱的东西的时候没有下黑手,这足以证明他的清白了。只不过是需要他到警察局去做个证。

警察局这个词,本身就是让人不愿涉足的荒唐地方,一旦被那里找上,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天日了。很多穷人因为交不起赋税被迫服劳役直到死亡。前景的凄凉忽的将我攫住,于是把头扭开了。不,先生,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您再考虑一下吧……吾辈很理解出于您的情况将他视为救命稻草一样的心情,但是,将实情一味按下不表绝对不会带来好结果的。他抿了抿唇,费力道。吾辈见过很多这样的事,笔下也记录过很多……我们到夜晚才会离开,直到那时您都有时间,玛丽·罗勒夫人。

我故作强硬地说:既然您见过很多,那么就应该知道,一个失去归宿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是会做出任何事的。

而且,请您不要再以罗勒这个姓氏称呼我了,那是属于未婚夫的。我忽然为遭人离弃的自己感到十分悲哀,不由得捂住脸,稳住声音,好不使泄露我的动摇。

但我也不确定……是否还会寻得合适的伴侣,我轻声说。

背后角落里的猎鹿帽或许是轻笑了一声。我无暇再顾及他,但爱伦坡露出了窘迫的神情。他——居然有些羞怯地——盯了一会儿他的同伴,又望望我,明白话题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下去。最终还是把视线落在了天花板上,

小小声道:我也……不确定。

 

这一天在小酒馆的夜晚,成了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晚。我机械地坐在吧台后,看着夜色缓慢地从河水中爬上岸,暗淡的灯影笼罩了街区。路上过客的一半面孔都被镀上生锈的金漆。客人一点点多起来,一点点吵闹起来,又一个个发出餍足的鼾声趴倒在桌子上。

我忽视吵闹的水手,忽视讨酒的流浪汉,一心只关切那两人的一举一动。他们还是坐在角落里,小口小口、百无聊赖地啜着靴子那么大的酒杯,说话声音也随着饮量大了起来。

——我说对了吧,即使在用不了异能的世界,名侦探的推理能力也是首屈一指的!

——嗯嗯,乱步君真是了不起呢。

——话说编小说也真是麻烦啊,这么一大堆男女私情也要事无巨细地设定下去。

——啊哈哈…毕竟现实感缺失是小说的大忌呢,为了让读者不感觉突兀,所有人物关系都要设定得真实又全面……

——果然是我做不来的活计啊。

——没有的事!乱步君的话,不存在做不好的事的!和一大群社员也能相处很和谐,还很受到敬重,不像吾辈,即使遇到宴会也只会缩在角落里……

——别这么想嘛,虽说和我比还差了很多,但这桩案件的访谈工作不是很出色地完成了嘛!

——乱步君…!!

就这样一直进行着难以理解的对话直到月亮和星星高悬上天空。终于到了打烊的时间,他们跟着其他人站起来往外走,猎鹿帽脚步踉跄了一下。

乱步君,有点醉了吗?爱伦坡下意识架了一下他的胳膊,后者则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回去之后要好好跟太宰夸耀一番啦,一般人可没有能亲自参与小说故事的优待……还有你,要继续写耐读的故事啊……一边这样说一边嘿嘿笑着沿河岸向漆黑的住宅区走去。

我知道我将要做出一个最为心惊胆战的决定了。

迎着河面吹来的风我追出大门,混杂着汽油和河水腥气的风闻起来比平日里还要苦涩,可已经没心情管那些了。先生们,我终于跑到他们身后,艰难地开口:我会带你们去我家。

月色下两人面面相觑,两双眼睛闪耀着捉摸不清的光芒。我捏紧了随身的布包:请往这边来。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两米的距离跟在我身后,脚步声轻不可闻。也不知是因为我的心理作用,还是他们真的连气息也压到了比风声还要轻微,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脚步已经要浮起来了,腿不再是自己的,紧攥着布包的手也一个劲儿打哆嗦,其他事完全无暇顾及了。

月光泼洒下来,走过的一排排屋檐像蘸了水银,多么肃杀……我真的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可是,如果恋人的事被发现了,他一定会被遣送警察局,落入永不见天日的境地的。即使他身上总带着河水特有的腥气,即使他被毛格街的惨状吓得不敢迈出家门,即便如此,有他在的地方依旧是我的安身之处。不,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是要我今晚用这双手……

再往前走就是墙壁了。我引他们来到一条封闭的街巷,只要站在这里就不会被发现。趁着月光被一层薄云遮住其光亮,我将要谋划这世上最为丑恶的行径了。

先生们,请再过来一点,左面的门就是我家。

他们的面孔缓缓地从阴影中浮现。我屏息凝神,从藏在身后的布包摸出了撬开酒瓶的小尖刀——原本是为了防身而准备的,没想到却在这种荒谬的情况下派上了用场。

我飞速向前踏出一步,看到自己颤抖的刀尖正在以无限放慢的速率刺向猎鹿帽的背后,就在那宽松斗篷的第一块格纹触到刀尖的时候,他却突然转回身来,由风吹起的碎发下,明亮的瞳孔像猫眼一样,径直撞进我的眼睛里。

惊恐交织中,我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了。

接着我看到猎鹿帽身后,目光同样锁定过来的爱伦坡向这方向伸出的手臂。令人吃惊的是他看起来十分平静,咬紧的双唇显示出毫不犹豫的意志。

重现身形的月光下,我们三人均凝固了。

爱伦坡首先放下手臂,与此同时一直支撑着我的力量也消失了。我跌坐在地上。刀也摔在手边。猎鹿帽向后跃一步拍了拍他的斗篷,好像拍灰那样轻松,但长舒出的一口气也说明他紧绷的精神。爱伦坡嗓子有点哑:乱步君,没伤到吧。

看到前者摇摇头后他向跌坐在地的我走来,缓缓蹲下,捡走了尖刀。

我顿时感到灌进身体的莫名的解脱,眼泪争先恐后涌出来。

没事了,玛丽小姐。他站起来说。你伤害不了我们,我们也不想伤害你……乱步君?

猎鹿帽饶有兴趣地走过来,弯腰盯住我的脸。我终于意识到他自始至终都没喝醉过。

我现在有点意识到小说的精妙之处了耶。像这样一个原本只充当案件线索的旁观角色,如果不是身世和情感描写得无微不至,是不可能做出超出剧本的行动吧?她要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袭击她的造物者哎。

乱步君,这样说未免过分了一点……爱伦坡垂着头无奈道。每一个角色,为了使他们成为活生生的「人」,都是倾注了作者心血的。用真实存在的细节和故事雕琢出的角色,才能脱离作者落笔时固定的文字而独立演绎下去。而这位玛丽小姐……毫无疑问是这篇未完成的小说中线索最完整的角色了。

名叫乱步的青年兴致勃勃地眯起眼睛。所以说啊,只让这样完整的角色做一名旁观者岂不是屈才了吗。按照之后的情节,应该是这位小姐送走心上人之后被附近的流氓糟蹋患上了脏病死去,没错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安排一些更加激进的故事呢?以这样奋不顾身的意志,应该足以演出更为波澜壮阔的壮举,比如谋杀啦、间谍啦……

他越说越兴奋,最后干脆像小孩子一样亲昵地挽起爱伦坡的胳膊,想拖着他往巷口走。

那就再会了,玛丽小姐。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和你相遇的……

爱伦坡还是一副羞涩的样子,乱发几乎完全遮住眼睛,被同伴拉着,但还是转过身来对我最后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现在您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我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巷子砖石带着露水冰凉的触感蔓延到全身,一直传到头顶最主干的神经。一瞬间脑子里好像回想起今日种种奇遇,酒馆无尽的嘈杂,两个拥有神秘力量、似乎看透一切的人,还有家中忐忑的恋人,还有毛格街渗出的血,甚至可以追溯到曾经孤身一人在空房子里瑟瑟发抖的模样——所有这些如走马灯在一瞬间浮现又闪灭,不由得感到头晕目眩,难以呼吸。在短短几秒之间,我像浏览电影胶片一样,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最后倒下的时候,涌入身体的是呼呼的风和不可抗拒的遗忘。



end.



这是一篇和基友的纯洁的那啥交易,要求是以坡和乱步为主题的原作向来着。为此还特意从漫画中啃那一点点坡出场的章节。他,真的,出场好少哦。

但是在补完的时候也渐渐觉得这个角色很有趣了,威严的形象没有被刻板强调,反而手足无措的时候好像一只羞涩的小鳄鱼(我的私心)然后补了一下爱伦坡的作品,啊思维好活跃脑洞好大以前竟然从来没读过,于是开心地加入了书单。

这个故事的话,比起某个固定的主题更倾向于单纯讲故事,就是坡和乱步进入到正在创作中的小说里面,和某一位重要线索的角色相处的故事。个人还挺满意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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